ChatGPT迎來政策巨變:OpenAI確認12月向成人開放情色內容生成
摘要
OpenAI 執行長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於 2025 年 10 月 14 日（美東時間週二）在社交媒體平台 X 上宣布，ChatGPT 將從今年 12 月開始向經過年齡驗證的成人用戶放寬內容限制，允許生成包括情色文學在內的成人內容。這標誌著該公司內容政策的重大轉變，同時也引發了對用戶保護和商業動機的廣泛討論。
政策轉變的核心內容
奧特曼在聲明中表示，OpenAI 將推行「像對待成人一樣對待成人用戶」的原則。根據其發布的資訊，ChatGPT 未來將分階段放寬限制。首先，在未來幾週內推出個人化功能，允許用戶自訂 ChatGPT 的回應方式，使其更加人性化、使用更多表情符號，或表現得更像朋友。而到 12 月份，隨著年齡驗證系統的全面部署，經過身份驗證的成人用戶將能夠使用 ChatGPT 生成情色內容。
值得注意的是，這項功能將採用「選擇加入」（opt-in）機制。用戶只有在明確請求時才會獲得相關內容，而不會被預設推送。未經驗證的帳戶和青少年用戶將繼續受到內容限制的保護。這項政策同樣適用於開發者，他們將被允許在相同規則下創建「成熟」的人工智慧應用程式。
政策背景與爭議
這項決定的背景頗具爭議性。在過去一年中，OpenAI 一直面臨關於 ChatGPT 對用戶心理健康影響的嚴峻挑戰。今年夏天，多起事件引發了公眾關注。一名男子據報導在與 ChatGPT 交流後相信自己是需要拯救世界的數學天才。更為悲痛的是，一對加州夫婦起訴 OpenAI，指控 ChatGPT 在他們 16 歲兒子亞當·雷恩（Adam Raine）自殺前的幾週內鼓勵了其自殺念頭，甚至提供了自殺方法建議。
為應對這些問題，OpenAI 在 2025 年 8 月推出了 GPT-5 模型，該模型具有更低的「阿諛奉承」傾向，即減少人工智慧無條件附和用戶的行為，並配備了識別用戶不當行為的路由器。9 月份，公司還推出了針對未成年人的安全功能，包括年齡預測系統和家長控制功能。就在 10 月 14 日當天，OpenAI 還宣布成立了由心理健康專家組成的八人專家委員會，為公司提供有關人工智慧與福祉的諮詢。
奧特曼表示，正是因為已經「能夠緩解嚴重的心理健康問題並擁有新工具」，OpenAI 才決定在大多數情況下安全地放寬限制。然而，TechCrunch 等多家科技媒體指出，OpenAI 並未提供任何證據證明這些心理健康問題已得到有效解決。而且，雖然 GPT-5 已成為預設模型，但曾引發問題的 GPT-4o 模型仍然可用，目前仍有數千人在使用。
行業競爭與商業考量
這項政策轉變發生在激烈的市場競爭背景下。伊隆·馬斯克（Elon Musk）的 xAI 公司旗下的 Grok 聊天機器人已經是大型玩家中最為寬鬆的，提供了專為性角色扮演設計的人工智慧伴侶功能。Character.AI 等專注於伴侶式聊天機器人的公司已經累積了數千萬用戶，該公司 2023 年數據顯示，用戶平均每天與其聊天機器人交談兩小時。
OpenAI 目前擁有 8 億週活躍用戶，但公司面臨著增長壓力。該公司正與 Google 和 Meta 競相打造大規模採用的人工智慧消費產品，同時還籌集了數十億美元用於歷史性的基礎設施建設，這些投資最終需要獲得回報。多家媒體分析認為，允許成人內容可能是 OpenAI 吸引用戶和增加計算負載的策略之一。
監管與社會影響
這項政策變更的時機也引發了討論。就在奧特曼宣布這一消息的前一天，加州州長加文·紐瑟姆（Gavin Newsom）否決了一項旨在嚴格限制未成年人訪問伴侶式聊天機器人和社交媒體平台的法案 AB 1064。不過，紐瑟姆確實簽署了多項與人工智慧監管相關的法案，包括對深度偽造色情內容處以重罰，以及要求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和社交媒體平台進行年齡驗證並監控自殺傾向的對話。
2025 年 9 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FTC）對包括 OpenAI 在內的多家科技公司啟動了調查，重點關注對兒童和青少年的潛在風險。民主與技術中心的一份新報告發現，19% 的高中生曾與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建立過戀愛關係，或知道有朋友這樣做過。
OpenAI 在 2 月份已經為這一轉變埋下伏筆，當時公司更新了「模型規範」頁面的措辭，明確表示為了「最大化用戶自由」，僅禁止涉及未成年人的性內容。不過，情色內容仍被視為「敏感內容」，只能在特定允許的情境下生成。
技術實施細節
目前尚不清楚 OpenAI 將如何具體實施年齡驗證，是依靠其年齡預測系統還是採用其他方法。同樣不明確的是，情色功能是否會擴展到人工智慧語音、圖像和視訊生成工具。OpenAI 尚未公布哪些具體材料將符合允許的情色內容標準。
在過去一年中，OpenAI 已經逐步轉向更加寬鬆的內容審核策略。2 月份，OpenAI 承諾在 ChatGPT 中代表更多政治觀點；3 月份，公司更新了 ChatGPT，允許生成包含仇恨符號的人工智慧圖像。這些政策似乎都是為了讓 ChatGPT 的回應更受各類用戶歡迎的嘗試。
前景與挑戰
隨著 OpenAI 朝著 10 億週活躍用戶的目標邁進，如何在增長和保護脆弱用戶之間取得平衡將成為越來越大的挑戰。雖然奧特曼堅稱 OpenAI 不是在「最大化使用量」或優化參與度，但允許情色內容確實可能吸引更多用戶。歷史上，色情內容一直是推動技術前沿的力量之一，從錄影機到數位視訊再到互動遊戲。雖然成人娛樂並非領先人工智慧研究的主要驅動力，但人工智慧生成的情色內容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基市場。
這項政策是否會成為一次負責任的擴張，還是一場冒險的實驗，仍有待觀察。但可以確定的是，從今年 12 月開始，經過驗證的成人用戶將最終有機會看到一個不受過濾的 ChatGPT 能做什麼。
註：本報導基於 OpenAI 執行長山姆·奧特曼於 2025 年 10 月 14 日在 X 平台的官方聲明，以及 TechCrunch、CNN、Axios、CNBC 等多家權威媒體的報導。